近日，一种快速生长的大西洋三文鱼在成为美国第一种获批供人类食用的转基因动物后一夜成名。

这个由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作出的里程碑式决定，将“优种”三文鱼从20年的监管困境中解放出来。同时，它还使为产品可能进入市场的任何迹象等待了很久的产业开始复活。

“它开启了利用此项技术的可能性。”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动物遗传学家Alison Van Eenennaam表示，“监管上的障碍确实抑制了全世界利用它。”

FDA的决定是在美国政府正重新评估如何监管转基因作物和动物的时刻到来的。7月2日，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表示，未来一年将更新这些监管条例，而这是自1992年以来的首次。在11月18日的一次会议上，美国农业部（USDA）讨论了修改转基因作物指南的初步计划。

这些讨论的一个关键驱动因素是，人们认识到现有监管条例可能无法覆盖利用诸如CRISPR-Cas9系统等尖端技术改造的作物和动物。这些尖端技术使研究人员对基因组作出针对性的改变。USDA已经作出决定，认为其监管条例无法适用于一些基因组被编辑过的作物。Van Eenennaam表示，目前尚不明确FDA将如何监管利用此项技术改造的动物。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华盛顿公共利益科学中心生物技术负责人Greg Jaffe说，“但很明显，直到关于三文鱼的决定作出前，人们主要关注的是作物这一块。”

1995年，总部位于马萨诸塞州梅纳德的AquaBounty科技公司首次向FDA提出批准转基因三文鱼上市的申请。FDA在2010年完成食品安全评估，并在2012年年底发布环境影响声明。完成这些步骤和作出最终决定之间的长期耽搁导致关于政治干预的谣言四起。

不过，FDA兽药中心资深政策分析师Laura Epstein表示，批准持续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这是同类中的首次。“对于属同类首创的大多数产品来说，我们都会非常谨慎。”Epstein说，在发布一项决定前，该机构还不得不征集很多公众的意见。

目前尚不明确这种三文鱼将在市场上有何种表现。“优种”鱼类能产生额外的生长激素，使其在18个月而非通常的3年里生长到市场要求的尺寸。不过，位于明尼苏达州圣保罗的动物生物科技公司Recombinetics首席执行官Scott Fahrenkrug介绍说，自AquaBounty公司首次提出申请至今，水产业已培育出同样生长得很快的传统三文鱼。

随后便是消费者接受度的问题。一些连锁超市表示，它们不会出售这种三文鱼，因为即使全力生产，它们也只占据了美国全部三文鱼进口量的很小一部分。“这只不过是沧海一粟。”Jaffe说，“消费者将不得不四处寻找转基因三文鱼，这与避开它们完全不同。”

当然，FDA的批准立即遭到来自一些环境和食品安全团体的反对。尽管AquaBounty公司利用了物理和生物保障以减少三文鱼逃到野外的几率，但反对者担心，偶然间的释放会改变天然的生态系统。同时，他们还极其不满意FDA将允许这种鱼类在无须贴上显示其为转基因动物的任何标签的情况下出售。

“很多人表示，‘是的，我们想让它贴上标签’。”华盛顿环保组织——食品安全中心资深政策分析师Jaydee Hanson说，“如果它真的是这么好的产品，公司本身应当会表示将为其贴上标签。”

FDA拒绝就其他转基因动物的申请是否正接受监管机构审批作出评论。不过，Fahrenkrug介绍说，他的公司正在开发此类动物，包括无须抑制牛角生长的牛和不需要被阉割的猪。

Recombinetics利用了Fahrenkrug认为不需要FDA批准的基因组编辑技术来改造动物。FDA监管的是利用“DNA重组构建”改造的动物，但Recombinetics的动物通过将蛋白和RNA注射进胚胎获得改良。“这是一种治疗方法，而非转基因。”Fahrenkrug表示。

FDA尚未表明将如何看待此类动物，但Fahrenkrug将转基因三文鱼获批视为该机构愿意允许它们进入市场的一种迹象。“现在，我感到很乐观。”他说。（宗华）

《中国科学报》 (2015-12-03 第3版 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