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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吐不快,匪狡兔也 传统文化与民俗中的兔
文章来源:中国食品监督网  更新时间:2011/2/6  

北朝乐府《木兰辞》叙木兰易钗为弁,替父从军。诗篇最后写到:木兰多年以后回到闺房,脱下征袍,换上红装,娉娉婷婷地走出来与战友相见时,始终不知情的战友惊诧万分;诗人于是以兔子作为花木兰难辨男女的比喻来结束全诗,: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诗无达诂。这里关于雄兔子雌兔子“扑朔”、“迷离”的解释也有点扑朔迷离:一说是扑朔形容公兔四脚爬搔或跳跃貌,迷离指母兔眼睛眯缝。另一说,扑朔为公兔脚毛蓬松,迷离指母兔眼睛被蓬松的毛遮蔽的样子。论起来,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与民俗之中,兔子的形象本身就有些扑朔迷离。

    1 兔子,兔子,哪儿来?

    兔子的性征并不十分明显,因此常以捕猎为业的北朝歌者说,在奔跑中的兔子是无法辨别其雌雄的。因此,历来有一种迷人的信仰,说大地上的兔子只有雌的,没有雄的。

    这种说法乍一看有悖人情,它们怎么生殖与繁衍?这在古人那里似乎不成问题,在古典博物知识体系中,单性物种还不止兔子这一种,譬如《山海经》里的精卫就是另一例孤雌动物。精卫后来又叫誓鸟、帝女雀,说是炎帝的女儿游东海而溺死,精魂化成了这种花脸白嘴的小鸟,整天价叼衔西山上的木石投到东海去,以期有朝一日把海填平,得报其仇。这段起源神话到了魏晋时代,被续上了更丰富的细节,据一本叫《述异志》的书记载:精卫鸟都是雌的,她们遭遇海燕而生子,生下的雌鸟都是精卫,生下的雄鸟都是海燕。这个故事可以让人想起人类学家摩尔根《古代社会》所记录的族外婚制以及《西游记》等书所提到的女儿国。

    在兔子这里,繁衍的问题则另有妙策:除了大地上有兔子之外,古人相信,还有一只白色的兔子叫“玉兔”,居住在我们的头顶上那个孤寂的卫星中,与之相伴的是一个永远不老的美女———嫦娥。也是在魏晋,一个有着各种怪奇想象力的时代,著名学者张华撰写的《博物志》一书中记载道:“兔望月而孕,自吐其子。”也就是说,只有那只玉兔是雄的。再来无责任狂想一下,设若因为有一个叫孙悟空的赛亚人看见满月会变身为无差别攻击的巨猿,他的师父龟仙人为避免悲剧发生,一炮把月亮打碎,这样的话,天下可怜的兔子们岂不是马上要物种灭绝了?所幸,那只是漫画作品里的情节。

    《春秋运斗枢》,一本汉代时出版的谶纬书记载了可能源自神话的情节片断:“玉衡星散而为兔。”玉衡星乃北斗七星中的第五颗,有时亦可当作北斗的五、六、七,即“斗柄三星”的合称。这句话的背景今日已不得而知,似乎要讲述兔子从天上散播人间的详细状况,估计是月兔撒精播种故事更原初的情节。后来,有因此将兔子称为“玉衡之精”者。

 2 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博物志》暗示,兔子不仅在交配方式上有特别之处,小兔子的出生亦在情理之外。它们都是从雌兔的嘴巴里出来的。这句话还隐藏着我们为什么把兔子叫做“兔子”的缘由:其实它应该被称为“吐子”。“兔子吐子”的记载可以上溯到东汉。王充在其不朽著作《论衡》中写道:“兔舐雄毫而孕,及其生子,从口中出。”也就是说,雌兔子舔雄兔子的毛就会怀孕;而从口中产出幼仔。

    后世《封神演义》的蓝本,宋代的文献《武王伐纣平话》亦采用了“吐子”的说法,并将之编织到周文王姬昌的传奇中去:声称是当年纣王将营救父亲的文王长子伯邑考剁成了肉酱(古人谓之“醢”),派人送给文王吃,以考验文王是不是一个洞察真相、先知先觉的圣人。文王当然知道包括考验在内所有的事实。所以他强忍悲恸,笑着呑下了儿子的肉。商纣王觉得他不足为患,下令释之。文王出了关押地羑里城,放声大哭,以手探喉,把那一顿的食物全吐在地上,却见那些肉竟就地活了,长出毛来,蹦跳而去。这种新的物种于是被称为“吐子”,后写作“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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