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3日,大兴区狼垡一村附近的废品收购站,收购站老板正把回收的酒瓶和瓶盖,按颜色、新旧程度分类装袋。
13日,狼垡一村附近废品站老板在等固定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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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近年节,亲友聚餐都离不开酒。很多人买高档酒时,总担心买到假的,但却对几元到十几元的低档白酒少了些戒心。
有市民举报,大兴区狼垡一村一家民房内,夜半经常酒香刺鼻。记者经半个月暗访发现,面包车运进该租户家的是成桶的散装白酒,而租户家往外运的,却变成了成箱的牛栏山陈酿二锅头。
公安和工商部门对该租户突击检查,发现全套白酒灌装设备。而租户的男主人,为躲避检查不敢回家。
数百箱疑似假酒,被运到海淀区小营西路贮存,而后流向清河农贸市场等地。
市场内,便宜近三分之一的假酒每天卖出几百箱,这些没有安全保障的酒,暗藏隐忧。
初冬的凌晨,月光皎洁。大兴区狼垡一村,一连串声音打破了静谧。
声音出自一个大院的房间里,玻璃瓶清脆的碰撞声、水流的哗哗声、间或有撕开胶条的刺啦声。
清晨6点,房间归于平静,但附近的胡同里,总是散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凌晨的酒香,有点奇怪。
“酒香只怕巷子浅”
住狼垡一村村委会北侧的很多村民,都经常闻到这酒香,但村里村外,没有一家酒品加工厂。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我们村这家,是‘酒香只怕巷子浅’。”一位村民欲说还休;倒是平房租户王正民(化名)一语点破,“有个邻居在屋子里灌装白酒。”
王正民指的邻居,住在村委会北侧一个胡同的第四个大院。大院两侧的厢房,有多个房间对外出租。
王正民说,灌装白酒的是对中年夫妻,男主人姓刘。他们在大院里至少租了两间房。
12月2日凌晨三点,走进前院,右侧厢房一间门外,水流声、玻璃瓶碰撞声、撕开胶布封口的刺啦刺啦声再次响起。
“赶紧装,今天弄的打包好了,马上送。”屋内一个男子说完,玻璃瓶碰撞声更加频繁。
约半小时后,房门轻轻地被打开,老刘拿着电筒出门。一阵浓烈的酒味儿,立刻在小院内飘散。
两个多小时内,房内三人都在不停忙碌。早上6点,房内几人才各自回卧室。
12月2日到12月7日,这家人几乎天天“上夜班”。很多租户说,能听得出来,他们在尽量把声音降到最低,但隔壁几家住户,还是听得清楚。
送散酒的河北面包车
邻居说,老刘夫妻和儿子凌晨灌酒,原料和成品都是别人送来、接走。一辆面包车经常来送成桶的散装白酒。
12月5日下午,老刘接到一个电话,随即一辆车号为“冀R××103”的五菱面包车驶进胡同,车窗上贴着黑色车膜。
老刘对四周看了又看,一把拉开面包车侧门,里面露出很多齐膝高的白色塑料桶,里面装满透明液体。
车上的两个小伙子蹦下来,帮老刘把这些桶提进屋子。记者走近面包车,浓浓的白酒味儿扑鼻。
见陌生人靠近,老刘和俩小伙子立即停手,拉上车门,紧盯记者。对于靠近过的陌生人,老刘和媳妇总是让邻居家的小女孩“送”上一段路。
几分钟后,车上的十来个大桶被运进屋子。
附近小卖部的老板说,桶里装的是散装白酒,满满一桶能装50斤。从河北进货,每斤1.2至1.3元。
送酒的车三五天来一趟,时间并不固定。
废品收购站内,成桶的红色酒瓶盖待价而沽。
专收“牛二”空瓶的老板
12月11日下午,“冀R××103”再次出现,卸下近十桶白酒。这次面包车没离开,老刘上车,一路向北。
距老刘家约两公里,面包车在芦花路北、一排标号为“A8”的废品收购站停下。
老刘跟废品站老板商量着,面前是打包好成袋的旧酒瓶。10多分钟后,七八个编织袋被搬上面包车,车返回老刘家。
废品收购站主人熊先生打开剩余的编织袋,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空酒瓶,几乎都是牛栏山二锅头的旧瓶,剩下的七八袋,两个里装的都是白瓶,其余袋子里装绿瓶。旁边的塑料筐内,躺着半筐牛栏山二锅头的瓶盖。
熊老板说,每个打包好的袋子都装120个旧瓶,绿瓶的30块钱一袋。“白瓶的分两种,真瓶真标、干净点的80元一袋;脏的、没标牌的40元一袋。”